37.老王的风流史

老靖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扫过，说道：“真羡慕你们啊，家和万事兴。在外边再多的苦恼，也都能挺住。”

老王笑笑没出声。老崔哈哈笑，说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我混得也不行，反正我在家，让她干什么就得干什么。要是不听话，我就扇她。我让她给你洗脚，她也得麻溜的。”

老靖立刻以近乎崇拜的目光望着他了，而老王想起医院的一幕，忍不住笑了，笑出声来。

老崔目光转到老王脸上，说道：“咋地，你当崔某人吹牛吗？”

老王连连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我也在崇拜你啊。”越想医院那一幕越想笑。还得忍着不笑，那种滋味儿实在不好受。

喝完酒之后，老崔提议道：“走，咱们去冷饮厅坐会儿。”老靖和老王没有意见。他们通常都会在酒后去那个地方。换个环境，换个心情。

一出饭店，只见外边飘着清雪，寒风呼呼刮着，吹在脸上，辣辣地疼。那黑乎乎的夜色里藏着无边无际的寒冷。那舞动的雪花，不时打在脸上，也让人觉得轻微的疼感。偶尔跑过一辆车，把雪天雪地照得耀眼的亮。

三人在路上慢慢走着，歪歪晃晃的，除了喝酒的原因，也是因为风大。途中，还找了一个背风的墙角放了一次水。酒后的人，水是很多的。

三人在风雪中边说话边走，声音都忽大忽小的，用了十多分钟的时候到达了南边的一个冷饮厅。一进门厅，风吹不到了，都要骂一句，这鬼天气，能冻死人的。

三个人走上楼，眼前一片开阔。二楼的空间被半截子的木料分成数个小单间。人们往间里一坐，谁都看不到，有一种隐秘感。

等情绪稳定下来，三人要的东西都来了。又开了一瓶酒，喝了一杯之后，他们三人又接着谈起来。这回是老靖引的话题。

“喂，两位，你们都和几个女人好过？”他放低了声音，象做贼似的。

老崔很认真地说：“我崔某人好过的女人多了，每个人的滋味儿都不同。好怀念年轻那阵儿啊。”他长叹一口气。

三人被服务员让进一个小间里，里面一个桌子，桌两边是沙发似的座位。老崔要了咖啡，老王要热奶，老靖要了啤酒。服务员一走，他们三人又开始闲聊了。酒后的聊天是无所顾忌的，什么平时不能说的，都可以说出来。

老崔笑眯眯地说：“老靖，你打算怎么办啊？你家里的事儿。”

老王望着老靖光光的额头和酒后的红脸，说道：“消了气，赶紧接回来吧。毕竟有个孩子，再大的矛盾也可以不计较的，不能伤孩子的心。”

老靖苦笑了，说道：“还能咋整，也只有这样了。这个离了也不怕，可是儿子受不了了。过几天，就去接儿子。”他眼里有了无法抹去的悲伤。

老崔和老王都看得懂。他们这种年纪的人，懂得东西太多了。因为懂得太多，有时候反而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