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悬一线 2

我对他点点头，“的确，我的瑞惠果然聪明！”

我们一起走到了正德殿，也就是瑞洪的正宫，固然是富丽堂皇，气势恢宏，正殿的门便有二人高，抬眼便是高高的金座，那个犹如神人般的帝王就在金光掩映之中，让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满眼的辉煌灿烂。

我随着瑞惠走到大殿的最前面，按照太监们的提示，官员们站到左边，命妇则站在右边，我和一众命妇站到了他们的对面，和瑞惠隔了大约一丈远，安静的站好，我低下头，不愿意看到那高高在上的帝后。

又是太监尖细却洪亮的声音：“众臣献礼！”

首先当然是七王瑞敏，只见他走到中央，弯身行礼，礼毕，便道：“臣弟恭贺皇兄新婚！特奉南海夜明珠一颗，恭祝皇兄夫妻和美，早得贵子！”

“天恩浩繁，护我天朝；星河穹月，照我河山；宏盛浩德，赐我帝王；万事和谐，福泽百姓……”司礼官的声音在祭坛之后传来，显得空旷而高远，仿佛来自天边的彩霞之上，我听着这些祈求福泽恩惠的华丽辞藻，心中却是不屑，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可那德义，到底给了谁？我云家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又为何如此下场？而天地间的种种冤屈，又有谁去伸张正义？

嘴角扬起一丝苍白而嘲讽的笑容，我将眼光移到正在朝天敬酒的帝王身上，这个人的一句话，便毁了我的一切！而我，却只能在这里匍匐着，恭敬的仰视他。这样的天下，可有公理！这样的帝王，可是要我仰慕？

告天完毕，便是百官朝贺献礼。

我偷偷揉了揉发麻的双腿，缓慢的站了起来，瑞惠伸过手将我带起来，“走吧！去献礼。”

走在瑞惠的身后，不去看身边其他的王公大臣诧异的目光，心却忽然一紧，蓦然发觉自己竟然有些依赖瑞惠了，这样于我，不知是好是坏？我和瑞惠，会有未来吗？而我真的爱他吗？一直以来我都是接受他给我的一切，而我的回应到底是什么？我对瑞惠，公平吗？

即刻便有四个太监恭敬的奉着一个金制托盘，上面是用丝绢垫着的一颗如拳头大小的圆润珠子，一眼看去便知价值不菲。

瑞洪高声赞道：“好！七弟有心了！”

突然好想结束这一切，想要脱离瑞敏的控制，只是单纯的和瑞惠在一起，做回原来的云如若，无忧无虑的云如若，会发脾气使小性的云如若，像瑞吟一样幸福的云如若……

可是，我能吗？我已经这个样子了，发生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我还有要做的事情，我还要查出陷害云家的人为父母报仇，我还要让如风离开七王，走向正途，我还要做那么多的事情，怎么可以轻易放弃？怎么可以沉溺于瑞惠的温柔忘记自己该做的事！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那疼痛让我清醒，我不能爱上任何人，绝对不能！对不起，瑞惠，我还没有爱你的资本……

“瑞惠！”我轻笑着走到他的身边，娇俏的笑着，“你的礼物是什么啊？”

他刮刮我的鼻子，满眼的温柔笑意，“是一对碧玉镇纸，龙凤呈祥，最适合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