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秩序

“不好说，我们现在的信息渠道太少了，对于外界那是相当于一片漆黑，我们就像是瞎子一样，更别提判断他们给出的一些信息了。”兰斯放下了手中的信，上面就是简单说明情况，还有就是双方交换的信息。罗姆人又不是疯子，他们跟沃特交换的信息完全没有车上说的那些信息那么劲爆。而是局限在奥文多附近几个城市的情况，什么被攻陷了，什么还在坚守，哪里会可能有危险，哪里需要什么物资。如果这些是真的，的确非常有用，但是问题在于不确定呀。原因很简单，兰斯不认为罗姆人还需要哈姆雷特的信息，就算之前没有，但是后面阿曼达也汇报过，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只有一辆车，不就是寻兆者活动的习惯吗？他们的目标是为了来处理掉两个叛徒，还是自己？“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了。”兰斯干脆就不想了，因为想这么多，还不如他带骑兵冲一遍。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差距，他不需要像开局那般谨小慎微，恨不得什么都算计到极限，因为他没有根基，不能接受任何意外。而现在无所谓，不来招惹他就不管，阻挡他的就打死。兰斯能这么轻松，但是维克不行，他知道搞不清对面目的原因正是己方信息情报渠道薄弱，甚至连甄别对方的信息都做不到。哈姆雷特是一个巨人，但是一个畸形的巨人。现在他明白领主大人为什么辛苦筹备这个行动了，自己必须做好，不能辜负大人的信任。“我一定会完成大人的安排，尽快取得成果。”维克郑重起誓，这个态度搞得兰斯有点莫名其妙。毕竟他也不知道维克这个年轻人的想什么，突然就这么严肃。“放松点，搞情报一定要慎重，不能急功近利。”兰斯笑着安抚，“你要记住，我们还年轻，我们充满活力，未来终究是我们的。”“是！”维克需要赶回去，同样兰斯也需要回去哈姆雷特，虽然不怕，但还是他坐镇才安心。商队前进的道路都是确定的，维克很快就赶上了行动缓慢的车队。车队很大，各种乱七八糟的从头到尾连绵都要快一公里，上百人在其中，没有人在意一个人的消失和出现。当然维克回来还是第一时间还是找上沃特汇报情况。“一切顺利，我已经将情况跟领主大人说了，他让我们不需要管这件事，按照原计划做好我们的事情就行了。”虽然是这样说但维克还是显得忧心忡忡，一副心事的样子。“有什么想法可以说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什么。”沃特对于这个年轻人也挺看好的。“这是一个机会，我在想应该怎么样去验证这些消息的正确性，但是很明显我们还没有这个能力。”维克非常迫切需要干出一点成绩，但领主给到他的任务是在以奥文多为起点搭建组织框架。现在一切都才起步，不可能，更没有能力外派人手去验证这些事情。“其实你想错了一件事，那就是验证这些消息未必就需要我们亲自来。”沃特笑着抛出一句，很自然引起维克疑惑的眼神。“其实我刚才也想了一下这个问题，我们要怎么才能利用到这些消息获得利益。”说着沃特拿出了那简陋的地图，指着上面跟维克讲解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情报里这个城市的执政官控制军队挡下难民稳住了局势，但是也只是暂时的，因为这里的粮价飙升，他们本身的粮食支持不了太久，所以才会高价向外寻求粮食。”“你想要做他的生意吗？”“不不不~”沃特笑着否定，“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个消息传播出去，让奥文多城其他的粮商知道这件事，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们自然就会去帮我们调查清楚这件事，而我们到时候只要看他们的出货量就能判断情报是不是真的。”“可是消息就珍贵在只有少数人知道才有价值，一旦他们确定，那到时候我们想要动作可就晚了，他们已经将市场占据。”“可如果我们的市场一开始就不是那些地方呢？”维克看着沃特笑眯眯的样子陷入了思索之中，我们的市场在什么地方？只是瞬间他便好像明白了什么，抬头对上沃特的眼神吐出一个词。“我们要奥文多的市场。”“没错！”沃特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孩子还是聪明，一点就通。“他们手上的渠道短时间是固定的，粮食就这么多，如果他们选择供应别的地方，那么奥文多本地的市场就注定要让出来，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你只看到丰厚几倍的利润，但是没有看到风险，那边虽然不是交战区，但摩擦和冲突一直不断，想要吃下这些利润投入非常夸张，要消耗太多资源，单单是护卫就不能少，而我们就在门口做生意，虽然赚的不多，但足够安全，风险小压力小。现在这种局势就两个办法，要么足够实力闯出去，那就是随便抢，跟捡钱一样。要么就老老实实降低风险，你不需要坚持很久，只需要能坚持比他们久一点就能吃他们的尸体。”沃特说这话赤裸裸的，话语之间已经是等着吃同行尸体了，或者说他现在就已经在吃了。因为这是明牌，如果自己身份没有转变恐怕也会掉进去，就像是当初自己被困哈姆雷特一样，都是贪婪惹的祸。他这样做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按照领主的要求，控制，甚至垄断奥文多城的粮食。他上一次回到奥文多城是带任务的，只可惜情况比他想象之中更加麻烦，他缺席太久了，实力严重萎缩。虽然最大的对手吉恩莫名其妙死掉，但商团主体没有缺失，只需要换吉恩儿子上去依旧能运行，还有其他人在这段时间占据了位置。他收购那些小商团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奥文多的市场他插不进去。而这次就是一个机会，自己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告诉他们我沃特杀回来了！…………兰斯虽然收到了罗姆人过来的消息，但是他带领骑兵部队，还有那些缴获，多少拖累的速度，有时候这就是甜蜜的烦恼。而来自寻兆者的马车就只有一辆，完全没有停息的狂奔，竟然赶在兰斯之前来到了这个让他们“魂牵梦绕”的城镇——哈姆雷特。只是刚来便有一件事给到他们极大的震撼，难民，数百人排起长龙，那些难民甚至都排在了数百米开外。其实在沃特情报之中提及过哈姆雷特正在接受难民，但是他们并没有在意，以为只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但是现在看来给他们带来极大的震撼。毕竟一个小镇又怎么能接收这么多难民呢？难民的涌入会破坏原住民的生活产生各种矛盾，混乱将会席卷这个地方。否则为什么大部分的执政官都很讨厌这些难民，根本不会救济，也不会放进来，有的只是驱赶。难道那个男人真的是救世主？否则也不会如此不及消耗的救助难民。“我们下车问一下吧。”搞情报的习惯让他们迫切想要了解更多，想要以此来窥探哈姆雷特，乃至那个男人的想法。马车在这里是格格不入的，一出现其实就吸引了很多难民的注意。“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死光了，全都死光了，只有我逃了出来，他们告诉我这里有吃的。”很贫瘠的话语，但却能听出他所面临的情况有多可怕。女人和周围的难民交谈了一会，才发现他们大部分本来是没有目的的迁徙，只想要尽可能远离交战区活下去。直到遇上一支军队，那些人告诉他们来到这里将会获得安全和食物。而就在这个时候排队的队伍出现了一些骚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你干嘛动手！你凭什么拉我！你凭什么拉我！”一个女人涨红了脸，本就奇怪的面容扭曲的冲着身后的男人发出怪异的叫喊，双手做出各种奇怪难以理解的动作，想要掩饰那疯狂后面的慌乱。“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一旁的白发老鬼护在女人面前，急得跳脚一般蹦着还不忘抬手指向青年，那面容就像是择人而噬的恶鬼。而被她指责的男人却神情无奈，口中辩解着什么，“明明是你们插队，我只是提醒你们。”他这句话就像是刺激到了女人，加上周围那些人的沉默给了她莫名的底气，一时间竟然叫喊得大声，那神情也越加疯狂。“你以为你是个男的我就怕你！我告诉你，我不是那种好惹的人，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欺软怕硬！”但是问题在于这里不是什么旅游景点，这里是哈姆雷特！骚乱直接引来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迅速将周围的骚乱镇压。“发生了什么事情？”带队的小队长扫过几人，那严肃的面容毫不掩饰。接收难民的这件事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问题，胆敢扰乱的全都是敌人。“他们两个插队，我提醒他们反而被他们骂了。”青年不想要搞事，他担心会影响自己通过登记检查，于是也就老老实实将情况说明。什么叫欺软怕硬？刚才她们两个面对软弱的青年嚣张跋扈，但是在面对拿着武器的士兵顿时就哑火了，面对青年的指责也只能说支支吾吾的辩解着。“先抛开事实不谈，他动手拉人就不对，而且我们这是平移，怎么能算插队呢……”士兵采集了一下周围人的证词，也就明白了这件事的情况，当即提起火枪做出示威动作。“现在马上离开这里，你们已经失去加入的资格，我们哈姆雷特不欢迎不遵守规矩的人。”这下两人彻底慌了，他们城市被难民攻破，逃难出来走到这里已经是九死一生，离开这里能去什么地方？“我们是老师，我们在城市的时候都是老师，你们说过优待识字的。”“难道要我把学生交到你们这种人的手上？”士兵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哼！把他们两个给我平移出去。”女人为什么敢插队？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和这些难民不是同一类人，自己是城市人，自己识字，自己就应该享受特权，不过是插个队而已，算什么？但是士兵的这句话彻底抹杀了两人的希望，直接就被驱赶出队伍，等待他们两个的不过是周围的嘲笑。“你做得很好，我们需要你这种敢于站出来的人，等一下登记的时候你可以说明这件事，我们会优先考虑你的。”青年听到这话只顾着点头，心中满是狂喜。他也没想到自己无意的举动竟然得到赏识，这个地方和其他地方不同，甚至城市都没有这种风气。而另一边士兵便在人群之中借这件事再度强调了起来。“无论你什么身份，来到哈姆雷特就要遵守哈姆雷特的规矩，否则就离开这里。”说再多也不如就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事实，一些有着莫名想法的人也全都老实了起来。无论他们什么身份，现在都是难民。“我认识那两个女的，好像都是学校的老师，之前一起从城市逃出来，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莫名其妙的优越感，真是活该。”难民之中有人似乎认识两人，在见到这种情况之后也都有点幸灾乐祸。实际上经过大半年，难民的组成也从中部省份的农民变成受到战争波及的城市人口。很明显队伍之中有不少都是城市出来的，所以才能认出那两个闹事的女人。另一边的寻兆者见到刚才的情况也对哈姆雷特有了新的认知。无论谁都知道一个识字的人在这个时代是非常珍贵的，更别提还是专业的老师。这对一个渴求发展的地方来说的宝贵的人才，而如今却只是因为插队这么一件小事便驱逐。阿曼达的情报没错，这里是一个强调规矩，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强硬执行下去的地方。这也代表制定规则的人是强势的，是有执行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