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第二枚棋子

“啊？从来就没有这样算的！”胖子知道原来是等在这里，可是他是来谈赎金的，怎么就变成赔款了呢？这样性质可就不一样了！想到这里接连摇头拒绝，“不能这样，我们不接受。”“这是我和伯爵的谈判，你就是个传话的，有什么资格拒绝？”兰斯语气只要稍重就让人感觉到庞大的压力。那摇曳的烛火之下胖子只感觉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怪物，比伯爵的威严更胜，同时那浓烈的杀气怎么都洗不清。刚才还张口辩解，但是转瞬便像是鹌鹑一样不敢多言。“我这次会直接放那些骑士和一个贵族跟你回去，下一次带钱来我就放剩下一个。”“你就不怕我们不给这笔钱？”胖子就没遇到过这么好说话，但又这么难说话的人。听起来很矛盾，但这钱还没到就放人，这还不好说话？但是他的态度又极为强硬，根本不容许半点质疑。“我留下阿尔文，巴斯蒂亚伯爵不要儿子的话我也无所谓，更何况那些盔甲武器之类的装备你们不要了吗？”兰斯本来就没打算靠这个吃饭，伯爵给不给都得陷入舆论之中，他倒是不介意用这点钱瓦解伯爵的威信，甚至对兰斯来说不给反而更好。而且那些盾牌和骑枪之类的武器哈姆雷特都淘汰不用了谁会当宝？至于盔甲有用，但是这些很多都在战斗之中损坏了的，维修还不如造全新的划算。更重要这些盔甲挡不住子弹了，和废铁没什么区别，干脆也就卖给他们。对兰斯无用，但是这些东西对于生产力低下的巴斯蒂亚是有价值的，没有武器盔甲就不是骑士，他想要恢复这些骑士的战斗力就得买回去，不然那些骑士回去也就是废物。当然这些盔甲武器的价格是有操作空间的，兰斯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这一万是定额没得谈，不过那些骑士甲和武器装备伯爵肯定想要赎回，这笔账单独算，多少钱我只要九成，那一成是你的。”胖子听闻神情更显怪异，这是要让利给自己？哪怕只是一成也是一笔不少的数目。但是他也不傻，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你想让我干什么？”兰斯嘴角微微翘起，看来他还没有被饿昏了头脑，也是毫不客气直接开口，“我需要知道巴斯蒂亚的情况，还有伯爵的安排。”“不可能！”胖子听到这话毫不犹豫就拒绝了，他怎么敢为了这点钱而背叛伯爵？“你对巴斯蒂亚的忠诚无非就是想要换取伯爵在教会面前庇护你们这些术士罢了，他能做，我自然也可以，而且我起码不会让你们当狗还得自备狗粮。我记得你好像为了隐藏身份，装作商人给伯爵办事对吧？我甚至都不用你伪装，在我这里你能光明正大的行走。”弗朗西斯陷入沉默，这句话直接说穿了自己的核心利益，那就是他超凡者的身份需要伯爵庇护才能从教会手中活了下来。“不答应行不行？”但是胖子就算再傻也知道一个伯爵和一个没落的小镇领主谁的能量更强，你能护得住我？“很简单，你继续在这里待着，我叫教会过来跟你谈，看看伯爵愿不愿意为了你们跟教会斗。我可提醒你了，你是玩火的，落在教会裁判所的手上可不像我对你这么好，这身肥肉都得炼成油渣。”兰斯的意思很简单，要么你吃了这个好处，帮我做事，大家相亲相爱。你不干我就举报你，看看到时候进了裁判所，伯爵会不会在教会面前保你？胖子听到这话那是头皮发麻，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呀！你这叫好？自己什么都还没做就被关进来，他活生生被饿了几天，饿到神志不清了。现在又逼自己背叛伯爵，那钱有这么好拿吗？可是背叛伯爵的代价他承受不了呀！胖子现在是欲哭无泪，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按道理巴斯蒂亚伯爵，传说之中的帝国の猛虎，哪怕是蛮族都得老老实实，更别提一个破烂小镇的领主。按照他设想的剧情，不是说好应该在谈判桌上自己凭借口才折服小小一个领主，然后将人赎回的吗？这剧情怎么还没开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兰斯见他这副死妈脸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不生气，反而笑了。不喜欢很正常，谁会喜欢被人逼着走呢？同样不相信也是很正常的，毕竟教会面前哪怕是巴斯蒂亚伯爵都不敢乱动，起码明面上。“我又没有让你现在就反叛，你还是伯爵的人，只要你不说，我们之间的交易没人知道。至于你愿不愿意真的臣服我其实并不在意，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这不是反叛，只是生意，因为我对消息是给钱的。”兰斯清楚策反不是一味的压迫，而是给一棒然后给一个大枣。要给他台阶下，这不是反叛，只是生意，想必一个商人应该知道做出怎么选择。“你难道就不怕教会吗？”可能是那黑面包消化了，也可能是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拒绝，那胖子也逐渐的冷静下来。“教会？哈姆雷特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兰斯笑着随口说了一句，其实当胖子说出这话的时候就已经同意了他的交易。“我知道伯爵笼络了不少像你一样的超凡者，但你自己也应该清楚在他手上不过是一条可以随意丢弃的狗。而在哈姆雷特只要遵守规矩，不管你是不是超凡者都一样可以在这里生活，教会不愿意容纳你们，但是我愿意，因为我也是超凡者。”兰斯说着抬手一指，胖子顿时感觉到一股力量萌生驱散了疲惫和平息了紊乱的灵性。“我能帮你们平复灵性动荡，而且我要改变如今超凡者内部混乱，人人自危的局面，在哈姆雷特我能给你们安全，稳定的社会环境，改变超凡者受到歧视的现状。”胖子感受到体内的变化直接就傻傻的愣住，久久难以言语……兰斯见到他这个样子笑而不语，对超凡者来说其他都不重要，但是能够平复灵性的才是最重要的。因为限制他们的就是灵性的不稳定，否则塔玛拉这种灵感强大到让那些长老都惊讶的人又怎么会因为一场失败而被封锁，也就逃出来了，否则雪藏到死。阿尔哈兹雷德这种也被超凡力量背后潜藏的诡异折磨得十多年不敢睡觉，只能以冥想维持理智才没有被诡异吞噬。超凡者本意指的是那些觉醒了超凡力量的人，这些能够调动那诡异的超凡力量，施展各种奇奇怪怪的手段。但同样那些力量也会侵蚀他们，如果失控那就是变成邪堕者。所以世界上的大势力对于野生超凡者最喜欢的就是限制打压，或者是封锁，让这些超凡者接触不到超凡力量。但是这些势力却又在培养自己的超凡者，说到底还不过是想要垄断这股力量，不让别人得到，喜欢说得冠冕堂皇。为什么帝国贵族背后各自和不同的超凡者有联系，却放任教会打压其他超凡者？因为这就是拴狗的链子，而他们这些没办法自成一派的散人就是狗。实际上教会也是装模作样，没看到杰洛特、阿曼达、阿尔哈兹雷德这些有背景的超凡者在帝国行走他们屁都不敢说吗？如果兰斯现在是帝国统治者，他也会采取类似的办法维持稳定，毕竟也在维持自己的权力。但是现在他不是，无论是和老祖对抗，还是和教会，帝国之类的对抗都需要他们的力量。那就要拉拢野生的超凡者，想办法将他们收入麾下，培养自己的超凡者势力。“考虑好了没有？”兰斯笑着说出一个名字，“弗朗西斯……”胖子一听这个名就懂了，自己商人的伪装身份早就被识破，甚至就连名字都被一语道破。要知道就连布鲁斯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他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伯爵身边早就被他渗透？弗朗西斯知道这是他在示威，自己底裤都快被看穿了。“那巴斯蒂亚伯爵我看他不爽很久了，早就想烧死他，将巴斯蒂亚献给大人。”哪有什么可以说的呢？谁能解决超凡者的生存问题，别说只是传个消息，你让他叫爹都可以。哈姆雷特的实力现在看起来的确没有伯爵强大，但是伯爵就算再怎么样他也不是真正的超凡者。而兰斯是强大的超凡者，那么他的许诺就相当吸引那些超凡者依附过来对抗来自教会的压迫。“来吧，虽然简单了一点，我们边吃边聊。”兰斯就地坐在胖子对面，然后拿出各种食物。虽然他不想坐在地上，但是样子还是要做的，至于食物，他陈列室之中常年准备着。见到这些食物胖子哪还忍得了，就算有毒也吃了，起码做个饱死鬼。野兽在进食的时候很脆弱，同样人类在进食的时候戒心和思维逻辑也会被削弱，因为血都流入到肠胃之中消化，大脑能分到的养分少了就支撑不起太多思考。兰斯借机跟他谈论起关于伯爵控制的那些超凡者，也就明白弗朗西斯会这么快就同意了。因为伯爵养他们的方式还真就将他们当狗来使唤，用来干一些黑活，拿捏了他们的把柄自然就是超凡者需要的材料，还有就是身份上的庇护。“巴斯蒂亚的超凡者越来越少了，听说是跟着他战胜蛮族的，只是因为战争停息，自然也就消失了，我怀疑……”“不用怀疑了，就是伯爵干的，鹰群的人执行。”兰斯甚至都不需要犹豫，因为劳拉就执行过这种任务，还跟他说起过这些事情。弗朗西斯听到这话并没有很奇怪，因为这些事情大家都能隐约感觉到，他表现积极也是因为要在伯爵这里有价值，才不会莫名其妙被清除。“被他控制的超凡者大多不满伯爵，要不要我找他们聊聊？”弗朗西斯试探着，想要拉更多超凡者下水。“你留下他们的情况，我会找人联系，但不是你，你的任务就是帮我潜伏在伯爵身边。”“是的大人。”弗朗西斯也不敢多言，不过却提起了另一件事，“那个大人，能不能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对了。”兰斯拿出那火把，火光瞬间升腾而起，再次证明了自己超凡者的身份。不过倒也没有耍他，而是真的将火把递还回去。“你跟我说说这个的原理，还有你们操控火焰的能力。”兰斯对于超凡者力量还是很有兴趣的，当即就跟他探讨了起来。因为单单从这个自燃火把他就看出了超凡力量的潜力。如果能破解这个火把自燃的仪式，将这项技术用在其他地方还是很有前景的。甚至都不需要这么长久的维持，只需要短暂一瞬间就行了。比如用在火枪的改进上面，通过超凡力量触发射击，一把不需要火绳、燧石甚至底火的枪。这样就能结合超凡力量对枪械结构优化，不用担心下雨刮风，不用担心燧石的激发概率。还有一个就是超凡打火机，这也是一项技术的进步。兰斯的确在不断推动科技的发展，但也没有说过要放弃超凡力量，他全都要。只不过自己现在手上并没有专门研究这玩意的人才，而他自己忙的要死，只能不断将想法搁置。如果能将巴斯蒂亚的超凡者引过来，或许能推动这些。等到兰斯离开那监牢，也就代表着弗朗西斯也变成了他落入巴斯蒂亚的棋子，无论他是真的愿意还是假的，都无所谓，因为这是和劳伦斯相对应的。没错，兰斯并不信任劳伦斯，那么这两个人传回来的消息一对比就知道谁有问题了。兰斯在巴斯蒂亚还有一个消息来源，不是劳拉，而是……突然兰斯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前方那亮起的烛光之中。一看就知道是帕拉塞尔苏斯这个家伙又熬夜研究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