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求神问卜

将签掷向白布的同时，卡努特闭上眼，问出了自己的问题——那天的闪电，是你们吗？

平心静气之后，卡努特伸出手，在面前摸索着，最终拿起其中的三支。

答案是确信无疑的——神灵们给了他肯定的回答——而且，是索尔。

占卜继续，下一个问题——为什么？

这一次的回答就没有那么明确了。

但老玛格努斯仍旧不在乎——除了九年一度的马肉祭奠之外，大神殿平时其实并没有什么人用，卡努特要占用个两三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成啊，就由你这些兄弟和御前武士守着吧。”

卡努特点了点头，径直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大神殿。

所谓“金碧辉煌”，只是按照北地人标准来说的。

确实，在大神殿里，除了巨大的、镶着金子的三尊神像外，还有大量的金银财宝盔甲武器器皿用具摆在周围，作为对神灵的敬献。

然而，在曾经进过罗马皇帝的神圣宫殿、圣索菲亚大教堂，并在赛马场观看过比赛的卡努特眼中，这些财宝珍藏，实在就好像一个骤然暴富的乡下土财主的收藏，实在让他难以提起什么敬畏之心。

胜利、力量、礼物。

这个回答会有很多种不同的解释，卡努特也不知道具体该选择哪一种。

当然，这并不是说北地人的手艺不好——在大神殿的那些供奉中，颇有些让希腊人也要艳羡不已的珍品，比如精雕细琢美轮美奂的黄金臂箍，比如栩栩如生盎然欲飞的盔顶渡鸦，比如怒目而视抵牙欲冲的黑铁野猪……

但是，当这些价值不菲的珍品被随意的摆放在案几上积灰的时候，就实在让人很难感到敬畏了——不说和希腊人那些精美的陈设相比，就算仅仅只是和那些墙壁上的挂毯、屋顶上的壁画相比，这些献给神灵的珍品看起来也像一堆垃圾多过祭品。

如果索尔、奥丁、弗雷他们真的是真实存在的神灵，那么基督徒的主必然是比他们强大得多的神灵，这一点只要看双方拥有的神殿就知道了。

苦笑着摇了摇头，卡努特将这样不敬的想法从脑子里赶走，在三座神像面前坐了下来。

因为是带着心事来的，对于如何解决卡努特也有充分的准备——在面前铺上一块白布，卡努特拿出了准备好的，刻有如尼符文的短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