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意义

“在你的眼里，我所作的一切难道都是为了澜渊吗？”风飞离艰涩地问道。

黑衣人闻言有些迟疑，他呐呐地回答道：“难道不是吗？我知道你和澜渊的感情好，我也知道你平日里总是想法设法地想要帮助澜渊，这些事情都是凿凿铁证啊！”

忽然嘴角勾起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风飞离竟然点点头。“是啊，原来是这样。”

黑衣人更加不明白了，难道自己说错了。在他的眼里，主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主人排忧解难啊！这么理解难道错了吗？

从栏杆上起身，风飞离缓缓地朝着偏房走去，只留下一句让人深思的话，“可我从来都以为，一个人活着的意义，与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无关。”

一直陪伴着思绪起伏不定的绿裳入了睡风飞离这才轻手轻脚地从偏房里出来。然而人的心情总是变化无端，就好比此刻，尽管自己口口声声说着坚定的话，但心里却也渐渐生出了一丝对未来的不确定。

她并没有什么滔天的本领，只有一颗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头脑和一身医术。她忽然有些不确定，自己在这个时空里，究竟还能存在多久，是不是下一秒就因为自己的大意或是其他而再一次丢掉了来之不易的新生命。

她不知道，是不是下一秒，自己就因为对此时此刻将自己紧紧环绕的阴谋阳谋而产生了厌世的念头，然后自顾自地就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挑了一个栏杆坐下，风飞离忽然恍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过一个时间，是摒除了所有的杂念，只是单单纯纯地放慢脚步来想一想，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努力地这么活着。

一个人的人生，若是只有哪怕一点点的念头，都能成为最后的执念支撑着他走完漫漫人生路。可是自己呢，自己的执念又是什么？

黑衣人愣愣地坐在原地，看着风飞离将房门推开又关上，眼里满是若有所思又恍有所得的来回往复。原来一个人活着的意义，从来都是只取决于自己本身吗？那么，我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仅仅只是效忠主人吗？

“呐，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那个和你一起来的女子呢，已经歇下了吗？”忽然，黑衣人熟悉的声音在风飞离的身旁响起，将风飞离从自我剖析中拉扯回来，重新面对现实。

风飞离微微摇头，轻声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好好想一想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努力地和命运做着抗争罢了。”

若是今天问出这个问题的人但凡是任何一个和风飞离朝夕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人，这句话风飞离都不会这么轻易地说出口。然而黑衣人却又是一个例外。他凭借着不肯取下的面纱让风飞离觉得既熟悉却又还有那么一段距离，反而轻易地将自己内心所想说了出来。

一个晃身，黑衣人已经大喇喇地坐到风飞离的身侧。他忽然发出爽快的笑声。“你这个问题真的算是问题吗？难道你这么努力地活着这么努力地去争取不是因为澜渊的关系吗？”

风飞离闻言，身体一震。是吗，原来在别人的眼里，自己活着的意义已经被澜渊所取代了吗，自己已经和澜渊成为一个在外人眼中的共同体了吗？那是该庆幸，还是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