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上清灵，仇恨大于天

开始的一段时间，郑龙将清灵山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但是未得寸金，不禁心下失望懊恼。不过他眉头一皱，很快计上心来。自己来自大派，不妨到附近的小世家狐假虎威一番，肯定可以顺便打打秋风。近半月来，郑龙在几个小世家虽然没搜刮到什么天材地宝，但是被敬为上宾，连吃带拿，却也相当舒心惬意。几个家主为了攀上化玄门这棵大树，甚至送儿送女。郑龙也不怕他们怨怼，或者告发自己不坚守岗位，他知道这几个家族翻不起一丁点的浪花来。

这一日，郑龙正在一个小家族中高谈阔论，突然感到心绪不宁，便离席离去，这可让作陪的几位家主如释重负。郑龙匆匆赶到清灵山，一路上也未见到任何变故。待到到了青雀峰，却发现有两个凡人在山顶结庐而居。两个凡人自然入不了郑龙的眼，他也懒得和凡人啰嗦，可是看到两个凡人居然敬奉起清灵宗的宗牌时，郑龙心里立刻就有了计较。清灵余孽这可是自己功劳的来源啊。

“勿那婆子，你与清灵宗何干？”

李晨、何萍本在为清灵宗祈福，突然听到有人喊话，吓了一跳。待看见郑龙时，心里又是一惊。李晨、何萍虽未修行，但是在清灵山呆了近十年，又和传功长老陆恪交情不浅，已经有几分眼界。但见来人飘飘渺渺，一番姿态与陆恪也不相伯仲。转念一想，清灵宗可没见有此一号人物，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来者不善。李晨、何萍二人对视一眼，也不答话。

清灵修真录

耗费月余时光，万法门外门弟子完成了本届的试炼任务。归来之后，李洵原本做好的规划被突然听到的一条消息所打乱。李洵听说，一个多月前，也就是万法门外门弟子开始进行宗门试炼的时候，流云城的驭鬼门倾巢而出，杀上清灵山，扬言要报五年前门人弟子被杀之仇。驭鬼门是中型门派，有三名结丹修士，实力强劲，远非清灵宗这样的小型门派相比。而此次被清灵宗弟子寄予厚望的老祖清悟真人始终没有现身。这一战双方实力差距悬殊，略略的一番拼斗抵抗之后，清灵宗弟子陨落十数人，掌门清虚子自爆而亡，清灵宗旋即为驭鬼门所灭。不过之后驭鬼门立刻退出清灵山，至此清灵山成了众人所说的禁地。

清灵宗灭门，清灵山已经成了禁地。这条消息，由于有心人的传扬，很快也被一直关心清灵宗的李晨、何萍夫妇所知。二人听罢吃了一惊，都觉得不可思议。清灵宗实力蒸蒸日上，而且有老祖坐镇，怎么就会被灭门？但是消息传得有板有眼，让人不相信都难。夫妇二人商量许久，最终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清灵山。第二天一大早，李晨、何萍二人就起程匆匆启程。一路上未遇到任何阻碍，二人轻松进得清灵山，看来护山大阵确实已经没有了。途中二人看到，原本清灵宗外门弟子居住的地方已经是一片狼藉、处处废墟。夫妻二人越走心越惊。难道传言是真的？待到日落时分终于登顶青雀峰，赫然发现原来屹立的清灵宗几座殿堂已然变成了残垣断壁。掌门、传功长老、执法长老和那些和蔼可亲的弟子们都死了么？真的是驭鬼门的人杀了他们么？再一想到昔日在清灵宗的种种情景，二人不禁潸然泪下。

如果当时夫妻二人仍在清灵山上，是不是也难逃这一劫难？李洵是不是也同样如此？结合几年来一直有清灵弟子被遣散，夫妻二人立刻隐隐约约地想到，似乎掌门清虚子早就料到清灵宗会有此番大劫，为了避免伤及无辜，提前开始做出应对。那么他夫妻二人，还有李洵……原来清灵宗早早的就为他们一家三口计划好了归宿。心念至此，二人感叹万千，不能平静。于是断然下定决心，清灵宗待我如家人，我必视清灵为自家，有他夫妻二人在的一天，清灵宗就没有被灭门。随后几天，二人收拾好家当，带了老妪的骨灰，刻了清灵宗的宗牌，在清灵宗的残垣断壁间住了下来，诚心守候，一日复一日一点一点恢复清灵旧貌。

小比后李洵闭关，之后参加试炼，还未申领宗门所赐功法。听闻清灵宗一事之后，可谓心急如焚。向事务堂报备，申请了一件极为简单的宗门任务后就匆匆离开了万法门。此时鲜花烂漫，杨柳依依，猿鸣鹰啼，风光无限。李洵无心欣赏，辩得方向，御剑疾行。五日后前方清灵山已然依稀可见。李洵近乡情怯，不知不觉间竟然慢下了脚步。待得到了清灵山脚下，李洵驻足久久凝望，思念、敬仰、怀旧、心酸、感慨、昨日种种漫上心扉。一路风尘，难述少年归乡之情。都说修行的人要断念绝欲，奈何李洵只是小小少年？

一步一步登上清灵山，李洵在半山处曾经的自家小院前驻足。小院已经不再，不过此地十分整洁，似乎有人打理过。不远处一丛坟茔新立，坟头木牌上刻有“先祖王氏兰花之墓”的字样。落款处刻着李氏夫妇及子洵代彩衣而立的落款。李洵霎时间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在坟前叩首拜祭。

……

整理好凌乱的思绪，李洵眼中反而一片清澈，毅然站起身，向山顶而来。

……

郑龙，化玄门修士，资质一般，小有心机。在谋划夺取了本门几名炼气修士的修行资源，于一年前成功筑基，晋升成为内门弟子。驭鬼门攻破清灵宗之后，郑龙受命暗中“监视”清灵山。郑龙十分重视宗门派给自己的任务。觉得这是上天赏赐的机缘，同时下定决心要好好表现，借此博得宗门内大人物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