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肆:黄河沉粮 神医入宫
贤之心里明白,“这事,不是天意使然。”
“我的人已经去查了,只说那片水域河道险峻,最是危急,别说满载粮草的负重,就算是空船都是要熟练的船工方可侥幸通过!”
“当初,何故要走水路?难道前线的物资储备连这几多日都捱不住了?”
“广平王当时的快报是说被叛党混进来的人把粮草库给点了火,为了这事,还斩了好几个管事。”
“眼下正是战事吃紧之际,不能耽搁。那广平王怎么会擅自离战,如今前线只得那中军郭子仪?”
其实岐王的内心是矛盾的,他知道贤之不是个胡来的人,他需要时间放出诱饵证明自己的判断,放了杀人凶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可他拒不透露关键的进展和线索,就让他觉得茫然无措,这搜查了数日毫无所获。
一个张婴了结推出去顶罪,圣上看在亲叔叔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那背后还有一个事事拉横车的李辅国,如果他心里藏着坏,告个状,岐王的办案不利也够糟心。
再想想那个短命的独子,心口憋闷也就没什么好脸色给贤之。
贤之呢?没别的办法照单全收。
“原本我那八万吨粮草是兵分两道,一道四成分量至广平王战区,另一道则是进入睢阳。”
贤之还不知情,原来,河南节度使张巡真乃大唐豪杰,别看他一个小小官吏却大敌当前,毫不退缩。
安兵占领河南后,安禄山之子安庆绪便认命了他们的河南节度使尹子奇。
他走马上任后第一要务就是扫荡全域,各处城镇节节陷落。唯剩军事重地睢阳,仅以区区六千八百余人拼力抗击叛军。
“多的时候你猜一日以内击退叛军几次?”
“义父,听闻这次广平王反攻前夕突然还朝事关重大,你可知道此事?”
贤之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广平王的事这段时间顾之不及,他赶快提起。
岐王舒了口气,“嗯,不该回来的回来的,自然是个麻烦!”
“一定是为了那八万吨粮草,义父,真的都沉了?”
“这个时节最是多雨,水位暴涨,一粒未剩呀,连同押运,粮草督运均葬身水底。圣上之所以对张婴幕后黑手问也不问,是想拿粮草的事一并考量我。”岐王一阵胸闷,茶也喝不下去半口了。